演义趣闻:孙策不信老道为神仙将其误杀
初期,有一次在吴郡城门楼上会集众将,款待派来的使者陈震。正饮酒间,忽见众将互相耳语,纷纷下楼。孙策很奇怪,忙问是什么缘故。左右回答说:“有神仙于吉从楼下经过,所以众将都去拜他。”
孙策起身凭栏看时,见一道人,身披鹤氅,长约八尺,须发苍白,面似桃花,手执藜杖,站在当道,众将和男女百焚香伏道而拜。孙策大怒道:“这是哪里来的妖人,赶快给我把他抓来!”
左右告道:“这人名吉,寓居东方,往来吴会,有道观在城外,夜里静坐,白天焚香讲道,普施符水,救人万病,无有不验,大家称他‘神仙”,乃江东的福神,当加礼敬,不可轻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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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更怒,喝令:“赶快抓来,违者斩首!”说时就要掣腰间佩剑。左右不得已,只得下楼,拥于吉到楼上。孙策喝道:“狂夫怎敢煽惑人心?”
于吉道:“贫道是琅琊宫道士,顺帝时曾入山采药,得神书于曲阳泉水上,名《太平青领道》,凡百余卷,都是治人疾病方术,号祝由科。贫道得了这书,专门替天行道,普救万民,从未取人毫厘财物,怎么能说是煽惑人心?”
孙策道:“你说毫厘财物不取于人,你的饮食衣服从何而来?你分明是黄巾、一流人,今天如果不杀你,必然留下后患!”喝令左右:“把他斩了。”
谏道:“于道人在江东数十年,并无过犯,不可杀害,否则恐失民望。”
孙策道:“这种妖人,我杀他像杀猪狗一样,有什么了不起”
众官苦谏,陈震也来劝解。孙策余怒未息,命把于吉枷锁下狱囚禁。众官俱散,各令妻女入告孙策母亲吴太夫人,求救于吉。
夫人唤孙策入后堂,说道:“我听说你把于先生下狱囚禁,这人多曾治人疾病,医护将士,不可杀他。”孙策道:“这人是个妖妄的人,能用妖术幻惑众心,使诸将不顾君臣之礼,都抛下我下楼去拜他,不可不除。”
夫人再三劝解。孙策道:“母亲莫听外人胡说,孩儿自有处置办法。”于是出外唤狱吏传于吉来审问。谁知狱吏都敬信于吉,于吉一到狱中,就把他身上的枷锁一齐除去,直到孙策来传唤,才让他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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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访知这情况,大怒,痛责狱吏,仍将于吉枷锁下狱。张昭等数十人连名作状,乞保于吉。孙策道:“你们都是读书人,怎么不明白道理?从前交州刺史张津信仰邪教,常用红帕裹头,弹琴烧香,诵邪俗道书,自称可以助出军的威风,后来终于为南夷所杀。这种相信妖人邪教的事,实在无益,你们自己迷而不悟罢了。现在这妖人已名登鬼箓,我一定要杀了他,你们不必空费纸笔。”
大司马吕范道:“我素来知道于道人能够,现在天旱,何不叫他求雨赎罪?”孙策道:“也好,我且看这妖人到底有没有这本领。”遂命从狱中取出于吉,打开他的枷锁,叫他登坛求雨。
孙策不信老道为神仙 将其误杀
于吉领命,当即沐浴更衣,辞别众将道:“我求三尺甘霖,以救万民,但我终不免于一死。”众将道:“如有灵验,主公必然敬服。”于吉道:“气数如此,决不能逃。”于是取绳自缚,曝晒于烈日之中。
孙策先令人搬运干柴堆积伺候,亲自到坛前下令道:“如果午时无雨,就把于吉烧死在这里。”
这时百姓观看的,填街塞巷。将到午时,忽然狂风骤起,西北云生,风过处,四下阴云渐合。
孙策道:“时候已近午时,空有阴云,却无甘雨,正是妖人”喝令左右把于吉扛上柴堆,四下举火,焰随风起。
忽见黑烟一道直冲半空,一声响亮,雷电齐发,空中。顷刻间街市成河,溪涧皆满。这雨从午时下到未时,平地水深三尺。于吉仰卧在柴堆上,大喝一声,登时云收雨住,复现太阳。
孙策不信老道为神仙 将其误杀
众官和百姓共将于吉扶下柴堆,解去捆缚的绳索,再拜称谢。
孙策见官民都不顾衣服潮湿,罗拜于水中,不觉,喝道:“晴雨乃天地定数,妖人不过偶乘其便,你等何得如此惑乱?我手下文武都是我心腹,如今皆倾向这妖人,此肇祸之端也,不可不除!”掣腰间佩剑交左右,令速斩于吉。
众官力谏。孙策怒道:“你们都想跟于吉造反吗?”众官不敢再开口,都默不作声。孙策喝令军士一刀把于吉的头砍落在地,只见一道青气投东北方去了。孙策命将于吉暴尸于市,以正他妖妄之罪。
这夜风雨交作,黎明时不见了于吉尸体,守尸军士报知孙策,孙策怒责他们看守不力,要杀他们。忽见一人从户内向堂前徐步走来,细看时,却是于吉。孙策大怒,掣剑想要砍他,忽然昏倒在地,左右急救入卧房,半晌方苏。
吴太夫人闻信,前来探望,对孙策道“:我儿枉杀神仙,以致招来这祸殃。”孙策笑道“:孩儿自幼随父出征,杀人如麻,何尝有过祸殃,今日杀却妖人,正是为了绝祸,怕他什么?”夫人道“:因你不信神仙,以致弄到这地步,如今可做些好事,以求禳解。”孙策道“:我命在天,妖人岂能祸我,何必禳解?”夫人劝他不信,只好暗中派人去做好事,以求神保佑。
孙策不信老道为神仙 将其误杀
这夜孙策睡在内室,二更过后,忽然阴风骤起,把灯吹灭复明,灯光影下,见于吉立于床前。孙策大喝道:“我生平立誓要杀尽妖妄,以清天下!你这个阴鬼怎敢近我”取床头剑掷之,铮然有声,忽然不见了于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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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太夫人闻知,转生忧闷。孙策为了要宽母心,只得扶病强行。夫人见他面孔日渐黄瘦,很不放心,暗地派人在玉清观内修斋设醮,以求神佑。孙策听说,对母亲道:“孩儿随父纵横四方,从未见父亲敬信鬼神,母亲为什么却对它献媚事奉?”夫人道:“圣人都说‘鬼神之为德,其盛矣乎’不可不信。你枉杀于先生,难道没有报应?我已派人在郡内玉清观设醮,你可亲往谢罪,自然平安无事。”
孙策不敢违背母命,只得勉强乘轿到玉清观,道众迎接入内,请孙策焚香。孙策心中不乐,虽焚香却不拜。忽然香炉中烟起不散,结成一座华盖,华盖上面端坐着于吉。孙策大怒,唾骂:“妖人!”急忙离开殿宇,循着廊庑就走,走不到几十步,又见于吉站在面前,挡住去路。孙策怒极,掣腰间剑望于吉就砍,一人中剑而倒,众随从看时,正是前天动手杀于吉的人,被剑砍进脑袋,脑浆迸出而死。
孙策命随从抬出埋葬,一面走出观去,又见于吉挡在观门前,怒目望着他,问左右,都说不曾看见,只有他一人见到。孙策道:“这道观也是藏妖的地方。”遂坐在观门前,召武士五百人来,命他们拆毁这玉清观。
武士刚上屋揭瓦,只见于吉站在屋上,飞瓦掷地。孙策愈怒,传令逐出观内道士,放火烧毁观宇。众武士一齐动手放火,火起处,只见于吉站在火光中,用砖瓦掷他。
孙策含怒回府,又见于吉站在府门前,便不进府去,点起三万兵马,在城外。这夜孙策宿在寨内,一合眼就见于吉披发而来,在帐内叱喝到天亮,。
到了天色大明,吴太夫人听说他宿在城外,忙召他回府,见他形容瘦弱不堪,不觉失惊道:“我儿,你怎么瘦到这样,简直换了一副容貌了 ”孙策引镜自照,果见形容十分瘦损,不禁长叹对左右道:“我憔悴如此,怎么还能建功立国啊!”话犹未了,忽见于吉站在镜中。孙策拍镜大叫一声:“妖人!”金疮迸裂,昏绝于地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