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伯族文化 锡伯族人为什么崇尚关公
群众视关公为心目中的英雄,崇尚之至,喜爱有加。据老人说,一部手抄本的《演义》可换得一匹骏马,可以想见关公在锡伯族群众社会生活和心中的地位
一本年代久远的《三国》
在察布查尔县孙扎齐牛录的锡伯族西迁博物馆内,我们在一堆发黄的线装锡伯文手抄书中,发现了一本《三国演义》,封面虽已经发黄,墨色汉字繁体字的书名“三国演义”四个大字却赫然醒目。
这本书的具体出版年代无据可考,察布查尔县文管所所长安素只说是年代久远。安素还告诉我们,锡伯族群众不只是喜欢《三国演义》的故事,而且极其崇尚“忠义神勇”的精神。在,每个牛录都祭有关帝庙,锡伯族军民每年都要祭祀关公两次。
金泉镇文化馆馆长佟春尔也说,很多锡伯族人都对《三国演义》的故事耳熟能详。在一些牛录,每逢茶余饭后,都会有锡伯族说书人在树下开讲《三国演义》,围观倾听的人围得密密匝匝。像什么“桃园三结义”、“”、“千里走单骑”等故事,很多人都会说上一段,甚至一些目不识丁的老人出口成章,令人大为赞叹。
现在,在察布查尔县还有一位非常有名气的说书人佟宝,将近60岁。从孩提时候他就跟着父亲学说书,到他这一辈已经是家传第三代的说书人了。
一座保存完整的关帝庙
在察布查尔县的纳达齐牛录,至今还有一座保存较为完整的供奉关帝的庙宇,由当地的锡伯族群众修建,据说已经有150多年的历史了。
这座关帝庙系土木结构单体建筑,庙内供奉着关公半坐像,如今关公的塑像已经看不到了,只留下塑像背后火焰的图案。左右两壁绘制“火龙戏珠”、“”,,左右护卫着关帝。
而在正殿东西墙壁上,各绘制有12幅《三国演义》里的故事断章,色彩丰富,人物刻画栩栩如生,每幅画面的右上方都注有锡伯文的说明。在殿外的廊下木柱横梁上,我们还发现了“斩白蛇”的故事画面。这些绘画均出自锡伯族民间工匠艺人之手笔,技艺精湛,笔法细腻,称之为艺术品也不为过。
一处残留的关帝庙遗址
在察布查尔县金泉镇海军希望小学旁,我们找到了一座土木结构的建筑,所谓建筑,其实早已看不出它当初的形状,只徒留东面的一面断壁、十六根方木柱,以及一个蓝漆木板拼起的顶而已。打问之下,连当地的锡伯族人都不知道是什么年代什么寺庙。
仔细查看,我们在东墙上残存的图案中,发现了和纳达齐牛录的那座关帝庙中非常相似的绘画。
最上面的一幅画,依稀可以看到关公画像,上身已经剥落了,从下身依稀可辨的黑色盔甲上,我们推断这可能也是一座关帝庙。
后来,我们寻访到金泉镇文化馆馆长佟春尔,提出我们的推测,他告诉我们,那的确是一座关帝庙,估计也有150年的历史了。在他小的时候,关帝庙还是完整的,两侧是钟鼓楼。每到祭祀日,关帝庙很是热闹。到了上世纪50年代,因为当时的历史原因,关帝庙才被拆除了。
一个“关帝显圣”的传说
著名的浑巴什尔河战役中,500名锡伯族将士与近万名张格尔叛匪激战,敌我悬殊,难分胜负,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突见狂风四起,关羽从天而降,与锡伯族将士一起冲锋杀敌,迅速扭转了战局,并歼匪1000余人,此战成为清政府平定张格尔叛乱的转折点。
后来,锡伯营官兵一千五百人铸钟一口,置于靖远寺内,钟扣上铸有关羽头形,钟身刻有“忠义神武仁勇灵佑诸神帝君”的铭文,以示作为边防将士对于国家的忠诚和对于关羽的敬仰。
当然,“关帝显圣”只是一个传说。但是,从这个传说中,我们却不难看出,关羽在锡伯族将士心中已成为一种信仰,给予他们战胜敌人的精神力量。
除了忠义英勇,关羽还是锡伯族民众“武圣箭神”的象征。在旧时,各牛录在开展射箭比赛、欢度节日时都要祭拜关公,祈求比赛的成功和人丁的兴旺,希望所有的箭手都能像关羽一样成为“”的英勇武士。每逢农历5月13日,锡伯族各牛录军民还要在关帝庙内举行“磨刀节”等各类庆祝活动,名曰替关公磨刀,以激发民族忠义、勇武、团结的风尚。
关羽,就这样和一个民族结下了深深情谊。
追问
锡伯族为何偏爱关公
关公精神和三国故事何以如此深刻融入了锡伯族的血液里,察布查尔县文管所所长安素说这要追溯到清朝时期。
锡伯族信奉关公开始于清初,与清政府的大力推崇不无关系。据史书记载,对《三国演义》,因而《三国演义》在满洲贵族间非常流行。
“桃园结义式”的团结,关羽、式的忠勇,最适合当时新兴的满洲贵族集团政治上和军事上的需要。当时凡是清朝统治的地区,都建有关帝庙,元年,清政府封关羽为“忠义神武大帝”,年间,又加封为“忠义神武灵佑关圣大帝”。
随着清政府给予关羽至高无上的“神”的地位,自此关公也就逐渐自然地融入了锡伯族的社会生活和民族血液里,深得他们特殊的偏爱。
到后来,清政府调集数万锡伯族官兵进行屯垦戍边,也着力在精神上借助关公之忠、勇来鼓舞士气。乾隆还曾经亲自给伊犁、塔城、乌什几个关帝庙分别题词为:“神佑新疆”、“声灵绥祜”、“灵镇新疆”等,都在一定程度上强化了关公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