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历史上为何频频出现后宫干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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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时期所著的《》对于女性有着高度的评价,其中地位尊贵的皇家女性尤为突出。除了前三位(光武、明帝、章帝),都是幼主继位,因此往往都是后宫把持大权。这些地位尊贵的女性又可分作两个类别:一是为人谦恭而又德才兼备之人,这些女性居于深宫之中既能操持“家事”,又能走上朝前治理国家,赢得后世敬仰;二是位尊而果恶之人,她们利用自身所处的尊位,参与王朝政事,却引来王朝政治动乱的恶果。
一、为人恭谦德才兼备
范晔对女性的认可,可以从《后汉书》中塑造的为人谦和谨慎、德行出众的皇族女性看出。这些女性均凭借高贵的皇后身份掌握了王朝的命脉,但她们始终保持着人性的本初,不为浮华昏聩的社会所淹没,遂成一代之典范。
《后汉书·皇后纪》中的章德窦皇后就是以其高尚的德行而执政王朝的典例。汉章帝崩后,其过继之子和帝即位。因年幼,章德窦临朝执政。她凭借自己独特的智慧将兄弟引入朝堂。窦宪为人锱铢必较,且“性果急”,因杀死刘畅而不得已主动请缨北伐匈奴以赎死罪,既平匈奴后,于天下。加之窦太后之弟窦笃、窦景等人的参与,形成了专权朝野的局面。
但在汉和帝亲政后,窦氏兄弟皆被勒令自杀。学者李景星曾评价窦氏一族曰:“窦融之弟子固、曾孙宪、玄孙章,皆承融之余泽,自奋功名。而固与章皆能善终,宪独不能善终者,一则谦约为怀,克守融之家法;一则宠盛不抑,大反融之所为也。”
由上,窦氏一族的兴衰与窦太后的关系不可分离,但是当窦氏一族罪无可赦时,窦太后终站在王权的一边,彰显出她内心的强大以及对是非的明辨。作为一时王权的代表,窦太后有其不足之处,但是作为一名女性,她靠一己之智慧替代弱小的汉和帝稳定了汉王朝统治,显示出一个女性的眼界之高远与心胸之博大。
邓皇后临朝称治期间,主张以德为主进行治政管理。她临朝二十载,时刻关注民间动向,并颁布了一系列符合社会发展的政令。邓皇后虽身居高位,但为人依旧谦和有礼,时刻心系天下,不断提倡节俭尚廉政策。她规定上至宫廷内院,下及文武百官都要做到节约有度;地方进贡物品,则是尽量减半或者削免;为节约开支,遣归宫中的老弱宫人;裁减官员的及俸禄,等等。
这一系列节约为本的举措都在不同程度上缓解了民众的压力,也缓和了当时的阶层矛盾,并且使东汉王朝的实力逐渐恢复,对维护社会安定起到了积极作用。因太后施行德政有功,平望侯刘毅向安帝请命为她著书,并歌功颂德,范晔的《后汉书》也载曰:“书功于竹帛,流音于管弦。”
总之,邓皇后在位期间施行的各项仁政政策,不但为东汉王朝节省了资源,还缓解了社会矛盾。故范晔将邓太后书于正史之中,并使她的高尚德行昭之于天下。明德也是一位德才兼备的女性。马皇后从年少之时便开始,被选入宫廷之后,因其“孝顺小心,婉静有礼”,“奉承阴后,傍接同列,礼则修备,上下安之”。她“能诵《易》,好读《春秋》《》,尤善《周官》《董仲舒书》。”内外兼修的良好素养,使其遇事稳而不乱,得以在复杂的后宫中站稳脚跟。
范晔在《后汉书》中评价她曰:“干理家事,勑制僮御,内外諮禀,事同成人。”知书明理的她备受皇帝的关注与赏识,进而被提升为贵人。虽未诞下子嗣,但所生的肃宗交由她抚养。《列女传·母仪》曰:“其视养章帝过所生。章帝奉之,竭尽孝道。君子谓德后在家则可为众女师范,在国则可为母后表仪。”
马皇后抚养他人之子如同亲子的行为可用高尚之德来予以评价,故《后汉书·马皇后纪》注释《溢法》中对德进行了定义,曰:“忠和纯备曰德。”《集校注·画赞序》也对她大为赞赏,“昔明德马后美于色,厚于德。”德行是一个人行走人生所应具备的重要品质,但当一个人身居高位还能以高尚的德行把持自身,则就更加难能可贵。章德窦太后、邓太后和马皇后,就是以德为上的典范。正是因为她们拥有为人谦恭、不喜贪婪的德行,才使其在统治者的位置上走得更远。
二、身居高位滥用职权
《后汉书》中记载的依靠个人或家族的才智得以参政的皇家女性,有的对当时代王朝统治产生了一定的积极影响,但是她们之中也不乏利用自身所处之高位,借机参与朝堂政治,却最终引来灾祸之人。《后汉书·皇后纪》中所载的东汉安思阎皇后即是这类女性的代表。
阎皇后十分敬重邓太后,在看到她专权的举措后,便开始大力效仿邓太后的。为使自己的地位不被他人撼动,阎皇后利用自己的皇后身份,不断重用,扩张自己的势力。延光四年,安帝携阎皇后巡视天下时,不幸驾崩于途。但阎皇后及其兄弟以及江京、樊丰等人却谎称安帝病重,至晚才将安帝驾崩之丧昭告天下。
对权力的渴望,使阎皇后等人不惜一切代价。阎皇后虽贵为一国之母,但她依旧不满现状。她借助皇后之位不断参与政事,并将权力下放给兄弟,使得阎氏一族的势力不断扩大。为此,他们甚至放弃了伦理道德,给王朝统治和百姓均带来了灾难。《后汉书·皇后纪》中还记载了顺烈梁皇后的乱政行为。
梁皇后入宫后,欲让家族兴盛。得到皇帝垂怜后,顺烈梁皇后的地位不断晋升。在她荣登皇后之位后,能够体恤百姓,并推行一系列有效的政策,斐然的政绩赢得了世人的称赞。但梁皇后不学无术的兄长,却倚仗家族之势,甚至用毒药残忍地将尚幼的皇帝杀害。
梁皇后对此事非但毫不过问,还大肆对梁冀进行封官赏礼,引发百姓不满,最终也使自己兢兢业业维系的皇家政权一步步走向毁灭。作为代替皇帝行使王权的皇后,梁皇后的确有自己的建树,但炙热的权力让梁皇后丧失了本有的初心,使她无法摆脱任用外戚辅助政权的宿命。
除上述皇后外,灵思何皇后也是一位因权力使用不当而最终导致国家动荡的皇家女性。从被选入宫到承袭后位的过程中,何皇后始终受到宦官郭胜的鼎力相助。郭胜是当时宫中颇有势力的宦官,平日素与何皇后及其亲信交好。何皇后执政以后,兄长多次劝谏她消除宦官势力,永绝后患,但何皇后仍旧一意孤行。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她竟不断与宦官交好,将权力交与宦官,并最终酿成灭族之祸。
可见,何皇后虽然利用后位给她带来无穷的权力,但她却将无限的权力下放给宦官。其结果不仅造成了一个家族的覆灭,而且也给一个王朝统治带来无尽的灾难。由上,时代的特殊性给予东汉女性独有的机会,使她们能够坐于帝位之上,享受同男性一般至高无上的权力所带来的荣耀。
但是礼仪制度对女性的约束,使得她们不能如男性行于天下。性别的缺陷使她们必须借助宦官和外戚来扩大势力,以此来享受权力带来的好处,也为外戚、宦官提供了参与政治的机会。其结果或令后世,或为后世诟骂不停,也令世人叹惋不已。